這次西南山之行,歷時六個月。所到之處,詳細記錄了當地各民族的服飾、居住、神話、婚喪習俗、禮儀、宗教儀式等生活文化實態。拍攝了三千張照片和一百二十小時影像。其中包括:歌籲習俗,銅鼓祭祀、驅逐病鬼、豐收酬神活動,平果嘹歌、侗族大歌等。
一個記者和圖片攝影師的感性影像記錄
20年前,我從飛行學院畢業分配到了西南山空軍基地。每天夜裡,我都會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山歌……
1 西南山探險
11世紀70年代,威尼斯人馬可波羅跟隨父親和叔叔,途經中東,歷時四年多來到中國,在中國遊歷了17年。回國後出了一本《馬可·波羅遊記》(又名《馬可·波羅行記》,《東方聞見錄》)。記述了他訪問建都州(今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)和雲南大理的見聞和沿途的民族風情。 19世紀60年代後,隨著鴉片戰爭後國門的打開,世界各國的旅行家、傳教士和學者紛紛進入中國西南山地區考察。
法國人巴克(Bacot)於1907年、1909年,兩次到雲南麗江納西族地區調查,1913年在荷蘭萊頓出版《麼些研究》,成為西方東巴教研究的最早開拓者。
美籍奧地利學者洛克(J·F·Rock),1921年至1949年長期留居麗江,置受美國農業部派遣採集植物標本的任務於不顧,醉心研究納西族東巴文化。後因其在東巴教領域舉世矚目的成就,在西方學界被譽為納西學研究之父。洛克的考察先後得到美國農業部、美國地理學會、哈佛大學等單位的資助,在麗江共購買了8000多冊東巴經,這些東巴經手寫本運回國後,被贈送給美國國會圖書館、研究機構,或賣給個人收藏者。
關於洛克收集的東巴經的下落,據德國學者雅納特(KLJanert)《洛克收集的東巴經及其在德國的藏本》介紹:很大一部分手寫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喪失;約4000冊售給私人(此部分稱為”赫倫梅勒(Heronmere)收藏本”);約1000冊手寫本和大量”赫倫梅勒收藏本”的微縮膠卷存放在美國華盛頓國會圖書館;哈佛大學燕京學院(在美國馬薩諸塞州劍橋市)獲得1000冊左右;洛克贈送給他的朋友和熟人共約25冊;15冊”左拉”(Dso-la)手寫本在中國出版部門被盜。包括洛克個人收藏的照相複製本在內的1115冊手寫本被馬爾堡德國國立圖書館購買(其編號是:A)。
1902年7月至1903年3月,日本學者鳥居龍藏(1870-1953)博士率考察團到中國西南,歷時7個半月,路經9個省(市),行程萬餘里。考察團攜帶笨重的玻璃感光片大型照相機,所到之處詳細記錄當地的地名、地形、土壤、植被,考察各民族服飾、語言、住居、神話、婚喪習俗、儀禮、社會組織等生活文化實態,同時進行人體測量,考古調查,沿途拍攝了400多張照片。
20世紀20-40年代,中國人類學者開始對西南山地區進行科學研究,目標是那裡豐富的少數民族宗教文化遺存。最先對西南少數民族作調查的學者,首推中山大學的楊成志教授。
2 西南山人
中國西南山世居著三十四個民族,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和不被外界了解的信仰、生活習俗。
龍脊梯田開鑿於12世紀,歷經數千年的滄桑風雨而臻於完美。龍脊梯田是世界傑出的稻作文化景觀
3 壯錦
壯錦是中國的四大名錦之一。它使用裝有支撐系統、傳動裝置、分綜裝置和提花裝置的手工織機,以棉紗為經,以各種彩色絲絨為緯,採用通經斷緯的方法交織而成。
編織壯錦是深居中國西南山的壯族婦女必不可少的“女紅”,壯錦是嫁妝中的不可或缺之物。
據說當時有一名叫達尼妹的姑娘,看到蜘蛛網上的露珠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異彩,從中得到啟示,便用五光十色的絲線為緯,原色細紗為經,精心紡織而成。從此就產生了瑰麗的壯錦。壯錦歷史悠久,其工藝得到廣泛發展,很大程度緣於它是不少西南山婦女賴以為生的基本技能。隨著自然經濟結構的潰散,壯錦面臨著嚴峻的傳承危機。
4 巫師
巫和師被認為是能交通鬼神的人神中介。
為人“驅鬼”、“祈鬼”、“擇吉”、“求福”,主持喪葬、集慶、祛災等宗教活動。
巫又稱小巫,多指巫婆。作法時穿常服。無師授,無經典。以瓢為樂器,名之為“鼎”。巫以巫術活動為主,自稱能代人“神遊”陰間,尋找死去的親人,代為傳言;或替人問神問鬼,以告吉凶禍福。師又稱師公。由師徒傳承,但無組織。不吃素,可婚娶。經典稱“巫經”,用壯語的土俗字書寫。內容多是民間傳說,歷史地理,天文歷象。
5 銅鼓
銅鼓是中國西南山人的祭器和權力重器,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青銅樂器。
銅鼓採用中國西南山人發明的獨特青銅冶煉技術一次性鑄造而成,其聲音具有極強的穿透力,並能敲擊出不同的音質和音色,至今無可替代。銅鼓的製造技術在100多年前失傳了。據統計,全世界現存的傳世銅鼓有2400面。
銅鼓在19世紀末從中國傳到歐洲,當時他們還不知道它是什麼,幹什麼用的。出於對東方文化的興趣,歐洲人開始研究銅鼓。在20世紀30年代以前,銅鼓的研究主要是法國和德國。 70年代,銅鼓第二大國越南出於向中國擴張邊境的目的,由范文同總理掛帥,調動全國的科研力量開始研究駱越文化,把銅鼓作為自己的國魂,研究認為“凡是有紅棉的地方,全是越南的領土”。據此,越南國於1978年發動了中越邊境的戰爭。中國政府為了應付局勢,於1978年下令研究西南山地區的民族歷史文化。
6 神樹
在中國西南山,幾乎每一個村寨都有一棵被當地視為“神樹”的大榕樹,這是他們信仰的載體,村民在其根下定期祭祀,以求部落子孫繁榮昌盛。
傳說布伯(壯族洪水神話中同雷王抗爭的英雄)以後,人口逐漸增多,在同一塊土地上謀生已經非常困難。為了部落的繁衍發展,大家決定分頭到各地去謀生。這時有三位老人提出了一個問題:我們現在分開了,將來子孫們互不相識,打起來怎麼辦?於是,大家決定到山上去種三種樹。第一個上山種上木棉樹。到三月木棉花開時,滿山紅花,看上去就像一叢叢火把。第二個則種上大榕樹。大榕樹根深葉茂,表示部落子孫繁榮昌盛。第三個種上楓樹。人們用楓葉來染糯米飯,叫做精烏飯。後來又加上黃色、紅色、紫色、白色,成為五色,表示五穀豐收。
在中國西南山,幾乎每一個村寨都有一棵榕樹。當地認為,有神靈附於其上,乃是神樹,人們不能隨意接近,更不允許損傷砍伐,也不能在其附近大小便,說一些褻瀆神靈的話語,更不許在附近發生兩性關係,否則的話將要受到神靈的懲罰,輕則破財或生病,重則身體致殘,甚至於死亡。一般在村寨神樹的附近,都建有一丈建方的小屋子作為供奉社王的神廟。在其根下對“神樹”定期祭祀。
7 山歌
西南山人一生以歌為伴。
山歌不僅是表達感情,交流思想的工具,還負有著記載歷史的使命。
西南山人的千年曆史和古老文化,是靠人民祖祖輩輩用山歌記錄下來的。
不能唱歌將枯寂寡歡,不能戀愛求偶,不能通今博古。
西南山人的歌隨口就唱,句句壓韻,歌詞含義豐富。西南山人的山歌大都是多聲部的民歌,“大二度”和聲是西南山人的發明,這種難度最大的多聲部,曾經使世界音樂學界感到吃驚,他們認為不科學的和聲卻被中國西南山人用嘹亮的歌聲演繹出來。
關於歌圩節的來歷,一說,古代有一對情人,都是有名的歌手,經常唱山歌來表達相互的愛慕之情。但由於封建禮教的束縛,使他倆不能結為夫妻,於是他們絕望地雙雙殉情身亡。人們為了紀念這對情侶,遂在三月初三唱歌致哀。二說,在唐代,壯族出了一個歌仙,名叫”劉三姐”。她聰明過人,經常用山歌歌頌勞動和愛情,揭露財主們的罪惡,財主們對她又恨又怕,因此一年的三月初三,乘劉三姐在山上砍柴時,財主派人砍斷了山藤,使她墜崖身亡。後人為了紀念這位歌仙,便在劉三姐遇難這天聚會唱歌,一唱就是三天三夜,歌圩就此形成。
農曆三月三歌籲是西南山人最重要的傳統節日之一,被稱為“三月三歌節”,歷史悠遠。歌節一般持續兩至三天,以男女對歌為主,是男女談情說愛的場所。人們到歌圩場上賽歌、賞歌;男女青年通過對歌,如果雙方情投意合,就互贈信物,以為定情。
三月三歌節是世界最大的情人場。
一九九九年,中國中央政府批准,將“三月三歌節”更名為“南寧國際民歌藝術節”,時間由三月改為十月。現在,每年十月的“三月三歌節”是一個由政府承辦,組織有序的超級國際音樂盛會,內容有東南亞歌舞、歐美流行歌曲、巴西森巴等,山歌只是點綴。
8 水車
水車是中國古老的傳統灌溉工具。
9 水稻
聯合國糧食會議證實了西南山人是水稻種植技術的發明者。
現在,在西南山地區還可以找到野生稻種。
10 家祖
西南山人居室正廳必設神龕,以奉祀祖先以及灶王諸神。
祖先名用大字寫在一張紅紙的中間,其他諸神用小字低一格列於兩旁。
11 風水
以前湖里有很多魚,現在沒有了。
這是一棵神樹,現在被火燒了,再也沒有了。
12 百色盆地
1986年9月13日,鄧小平說:廣西平果鋁要搞。
1991年5月7日,平果鋁工程正式開工建設。
我宣布,廣西華銀有限公司氧化鋁廠爆破工程現在起爆。
當地政府表示,將沿著百色,以南寧為軸,一直向沿海鋪開,在5年內打造成為亞洲最大的鋁業基地。
中共廣西壯族自治區百色市委書記劉正東說,百色市豐富的礦產資源種類多,儲量大,已發現57個礦種,探明的有34個,其中鋁土礦探明的鋁土礦儲量有7億噸,遠景儲量達10億噸,……
廣西壯族自治區黨委書記郭聲琨說,廣西的鋁業戰略是:沿著百色,以南寧為軸,一直向沿海鋪開,形成一個由初級鋁生產到高精鋁加工的完整產業鏈。我們已經定下時間表,在5年內將廣西打造成為亞洲最大的鋁業基地。
與此同時,世界兩大鋁業巨頭美鋁和加鋁悉數入席廣西。其中,美鋁準備以5億美元(約39億港幣)的大盤子收購亞洲最大鋁廠廣西平果鋁業50%股份;加鋁則乾脆關閉在法國及英國的工廠,強力推進其在南寧的高精鋁合板項目。此外,2007年9月,富士康集團也決定投資30億美元(約234億港幣)到南寧,把鋁材深加工作為重點發展產業之一。
我宣布:2006年“百色市布洛陀民族文化旅遊節”現在開幕
Now I would like to announce the opening of the 2006 Baise Buluotuo Nationality Cultural and Tourist Festival.
2001年,美國《科學》雜誌說,中國百色盆地古人類遺址的地質年代距今八十點三萬年,是目前已知的世界上年代最早的古人類遺址之一。許多學者受此的鼓舞,紛紛到百色盆地進行探究。西南山人的人文始祖布洛陀的傳說一直在當地民間流傳。二零零二年,一位廣西詩人受敢壯山的“敢”字在田陽一帶壯話裡專指“歌圩”啟發,確定布洛陀最早的祭祀遺址在西南山最大的歌籲—田陽敢壯山。
13 蛤蚧酒
用野生蛤蚧泡製而成的藥酒,有健身祛病之功效。
這是睾丸。什麼睾丸?蛤蚧。
這是三角麥?對。產量很少?對。耐寒?是。是這裡的主要食物?對,還有玉米。
14 旅遊車
景區開發之後,中央電視台來到這裡拍攝,發現這山里的孩子學習條件是非常艱苦的,所以就在裡面捐贈了一所希望小學,現在這所希望小學的學生不管是在上學或是放學的時候,看到我們的觀光旅遊車,都會對我們的觀光旅遊車敬禮,意思就是歡迎遊客的到來,他們認為大山的開發,遊客的到來,他們的生活和學習條件就越來越好了。
15 花山壁畫
“千古之謎—花山崖壁畫”修補工程
花山崖壁畫繪在臨江陡峭的懸崖上,高約40米,寬約220米。有各種圖像1900多個,其中大小人像1300多個,最大的人像有3米,最小的約30厘米,是用赭紅色顏料塗畫出來的抽像人物畫。
16 道場
道場是道公的法事。
為死者誦經懺悔、超度亡靈,安龍祭社、豐收酬神、祈花求子、驅鬼除病等。
道公都是半職業性的農民,可立家室,受戒之後就不再修練,也不立丹,只是忌吃狗肉和牛肉,平時勞作與常人一般,有人來請時,才帶著經書、法衣和樂鼓道具去做法事。道公的法事叫開道場。每次道場的時間至少一天,多則三、五天,誦經鼓樂,通宵達旦。道公的經書主要有《太平經》、《靈寶經》、《三皇經》、《陰符經》、《太上感應經》等,皆為民間手抄本,與正宗的道經相比,內容相差頗大,中間常雜插不少用古壯字寫成的壯族民間歌謠,如孝悌歌、恩義歌、道德歌等,還雜有佛教內容。
結束
除了大山深處的少數村落,大部分地區已經被同化,他們不知道村頭大榕樹和“花婆”的原始意義,不會唱山歌,但知道銅鼓是歷史文物。他們不認識自己的文字,會說普通話,崇尚流行音樂和美國街舞……